【严江】警花儿与严不大
阳光和煦,是个收拾屋子的好天气,江停叠好被子下床,感觉双腿有点打颤。
“... ...”
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,表示受不了严峫这个傻狗每晚抓着他顶个不停的嘚瑟样。不过还好,今天是周末,江停可以在家睡个懒觉,反倒是严峫还要顶着大黑眼圈出去跑外勤。想起今早闹铃一响,严峫就捞着自己咯咯咯地又是傻笑又是哀叹的样子,江停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微上扬。
揉揉酸软的腰,要开始收拾了。因为严峫这人觉着江停周末在家,阿姨来收拾或许会打扰到他休息,于是周末就给阿姨放两天的小短假。搞得一到周末家里就乱糟糟的。
毕竟严峫办起案子来朝九晚五忙东忙西,江停又是从早到晚在学校,两个人回到家几乎是累瘫在床上,唯有严峫顶顶的时候两个人才会缠在一起灭灭火。
直到后来,一到周末,人妻警花儿江停停便要撸起袖子收拾屋子。被擦的锃亮的砖面倒映出他温柔的眉眼,仿佛是要他自己看看自己“亲亲亲,顶顶顶,嫁嫁嫁”那损色儿样。
以前的江停从来不敢去想,不敢去想能不能洗清冤屈,不敢去想抛下曾经的战友独自苟活,不敢去想能否打败黑桃k,不敢去想以后可以多么幸福。
哪怕是严峫咬住他脆弱的咽喉,紧握住他的手时,他都不敢笃定他们两个会走的长久。
现在看一看,还真是世事难料命运多变啊。
厨房的清扫很快就结束,看着整整齐齐的厨具和干干净净的桌面,停停表示很稀饭。
每次搞浴室的卫生,江停都要脸红那么一会儿,毕竟他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交代,严不大的称号也是来自于浴室。严峫平时更是热衷于浴室play顶的不亦乐乎。一进到浴室,就感觉严峫的味道扑面而来,当然了,那种沙雕的气息,任谁能忘记呢。
江停停红着小脸勉强擦好浴室,洗了把手才缓缓走出来。
最后到了下海挂牌五万起的自恋狂严不大的衣帽间了,严峫的衣帽间平时都是江停给整理,阿姨都没有进过的宝贝衣帽间里到处都是三四位数的名牌衣物。
还有... ... 几双穿臭了没有洗的袜子。
江停皱了皱眉头,一手捏着鼻子,一手用两根手指夹起袜子,一路小跑到洗衣机前丢到里面。又一路小跑回衣帽间。 当然,除了袜子以外,严峫的衣服都是带着洗衣液的香味儿的。
严峫平时不喜欢穿警服,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或者特意要求警员穿警服的时候才会穿,平时都是挂在A柜第一排的。
今天就不同了,今天严不大难得试了试许久没穿的警服,又感觉好似不合身,便脱下来随意地扔在了一边。江停捡起一旁丢在椅子上的警服甩了甩,轻轻地抚开上面的褶皱,细细地打量了起来。
他不禁想到,如果严峫没有当警察,如果自己没能醒过来,如果... ..
.. ... 如果严峫还活着,还可以再穿一穿这件警服,该有多好。
“哎,江停,你看我这套警服是不是小了,我怎么感觉有点紧?”
“可能是你婚后的幸福肥。”
“嘘,别动,让我顶顶...”
“严峫你... ...哎好!顶顶顶,哎呦你轻点...”
“江教授,严哥他... ...”
“江停,当时毒贩在据点安放炸药是我们都没想到的,我... ...”
“他是个好队长,是个好警察。”
“江哥,江哥!”
“严峫他,牺牲了。”
“牺牲了。”
牺牲了。
江停紧紧握住手上的警服,抵在胸膛,深深地低下头,贪婪地吸着衣服上残余的味道。那是严峫的味道,沐浴液芬芳的香气缠绕着专属于严峫的气味,萦回在江停的鼻尖。
江停倏地一下感到鼻酸,大概是味道太香了,香的他鼻子都酸了吧。
可是这味道,明明越来越淡了,淡得已经难以分辨出严峫的气味,冰冷得已经不再拥有严峫的温度了。
滚烫的泪水沿着脸颊滚落,江停把脸埋在浅蓝的衬衫里,微微哽咽着。严峫真的太好了,怪就怪在因为他真的太好了,好到江停没有办法忘记,好到他每一秒都思念着他。念到心里的血液愿意为他停止流动,念到江停愿意为他把时间停留在他离开的前一天。
不知道警局里谁说了这么一句话:“严峫离开后,江停把一天过成了四季。”
早上如同春回大地,摸一摸枕边人曾经躺过的地方,感受曾经的温暖。
中午像是夏树苍翠,亲自下厨准备丰盛的午餐,放在桌上任它渐渐变凉。
下午仿佛秋风萧瑟,擦一擦走过的地板,洗一洗穿过的睡衣。
傍晚便是岁暮天寒,抱着爱人穿过的衬衫,哽咽不断,彻夜难眠。
严峫把江停从黑暗中拉回,又给了他无止尽的四季替换。
冰冷的房间,洁白的床单,一切的一切都照旧进行着。只是少了那么一个人,眼前的所有安逸便成了煎熬。
——完